2)1.疯子戏_宫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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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邓蝉看向门后那个沉静清秀的女子,眉目秀丽,身材窈窕。身着芙蓉纹绣织锦缎襦裙,袖中透着清幽的寿阳梅花香,虽已过掌灯十分,发髻依旧一丝不苟,头上并无华丽的钗环,只簪一只珍珠攒的花钗。

  “是啊,周娘娘不问事,说给殷绣姑娘也是一样的。”

  说着,她弯腰将手中的灯放在宫门边,往后面让了一步。

  “绣姑娘,来。”

  邓蝉的身后是一匹被四个内侍分提四角的白绢,绢上趴着一个少年,下/身未着寸缕,只盖着一张白色的轻纱,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因为疼痛时不时地抽搐,轻纱之下皮开肉绽的景象十分狰狞,血从他的伤处着白绢往下流,已经在他身下的地上滴出成了一滩。

  殷绣一怔,是皇二子。

  “圣人已经是开过恩的了,二皇子日后就要劳烦绣姑娘和周娘娘照顾了。”

  一道闪电在长春宫头顶上夜幕上划过,接连一声惊雷隆隆炸于头顶,眼见又要下雨,殷绣侧身将门抵住,待内侍将人抬进去后,方伸手牵住邓蝉的袖子,将她请置廊上。

  “人搁在我们这儿也行,就怕伤成这样,不那么好活了,圣人有别的话吗?”

  邓蝉叹了口气,“他把圣人给皇长子请的长命灯砸了,皇长子这会儿就悬着一口气儿了,你说,谁还能在乎他的死活。再说,你们这是什么地方,圣人能不知道。能拖着他的命就拖着,哪怕当真去了,横竖也责不到你们。”

  说话间,大雨倾盆又至,邓蝉放在宫门前的灯也被浇熄了。整个长春宫只余下殿中一盏豆大的灯,在绿纱窗上映出一弯儿缥缈风流的人影,殷绣看了一眼那缕人影,声更轻了些。

  “二皇子的母妃,淑妃呢。”

  “昨儿去了,得的是蛾喉,没救回来。”

  “怎么不见宫里举丧。”

  “别说了,今日伏茶会都如期办着的,那是圣人的肉中刺,这会儿都殓了,停到太和殿去了。如今天气大,明日就要移出去的。”

  殷绣垂下眼睛,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腕上的玉镯子。

  “嗯,我省得了。”

  暴雨如瀑,几乎湮没了世间所有的声音。送走邓蝉一行人,宫门重新锁闭,人气消散后的庭院中腾起广玉兰优雅的香气,丝丝缕缕渗过细纱窗,与殿中寿阳香的残香混在一起。殷绣放下罗帐,护着一盏灯走进侧殿。

  雨声里透出轻微的呻/吟声,少年仍趴在那张白绢上,头发被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濡湿,胡乱地贴在面上。殷绣将灯放在他的脸旁,终于看到了他的眼睛,那是一双凌厉的眼,瞳孔里烧着灯的焰,焰中有认真的仇和恨,哪怕在潮热的夏夜里,仍看得人背脊生寒。

  殷绣在他身边蹲下来,试探着伸出手去替他理了理额前的湿发,少年周身猛一阵痉挛,牙关紧咬,眉头痛苦地纠缠在一起。

  殷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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